北城

啥都写,随缘更,下一篇写啥我自己也不知道

【子贡&颜回】非礼不为

cp:端木赐(子贡)&颜回(子渊)

雷点:时间线错乱!!!

          与真实历史无关!


被青燕太太18年的古早文拽进坑底然后来激情产粮呜呜呜。

这篇是子渊视角。(hin短)




    “师兄。”

    “阿赐?有事吗?”颜回微微讶异,平日总是兴高采烈的子贡今日怎样如此严肃,那声“师兄”叫得甚至有点冷漠。

    “你要去宋国了。”

       是陈述语气。

       唉,还是让他知道了。颜回在心里叹一口气。

    “是,去游历一番,总不能一辈子呆在鲁国。”

    “为什么不告诉我?”子贡狠狠压抑的怒气和委屈终究还是冒了出来,倒是又有了几分平常少年意气的样子。

    “阿赐还小,如果告诉你我要去宋国的话你定要跟来了。”

    “我快及冠了,只比师兄小一岁!你一个人去多孤单啊,带上我吧。”

    “那你去问夫子准不准。”颜回轻笑。

       子贡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起来,疾步走出庭院去寻夫子。

 

 

       他也想带上这个总追着他问问题的小师弟,有子贡在的时候身边永远热热闹闹的,仿佛周身都洋溢着人间烟火气。

 

 

    “师兄,夫子不准我去。夫子说我父母都在身边,不可以远游。”子贡刚扬起来的情绪又蔫了下去。

    “阿赐能言善辩,怎么不和夫子辩驳一番?”

    “我辩了!我问夫子为什么师兄父母也在但就能去,夫子居然回答说‘因为回已经告诉父母他要去的地方了,已经安排好了家中事宜’!夫子这不就是单纯不想让我去吗。”

    “那阿赐就安心在夫子身边学《诗》吧,待回归来阿赐的学业就超过回了。”

       子贡大惊失色,措辞都比平时恭敬十二分:“回师兄是天生学道之才,问一知十;赐不过是拜于夫子门下的市井商贾之徒,问一知二,怎敢自言超过师兄!”

       看着子贡的反应,颜回失笑:“阿赐不必自轻,我看得到,阿赐日后必有建树!”

 

 

       颜渊看到子贡无精打采地在庭院中习乐。

       自己疾步穿庭而过他都没抬头看一眼。

       颜回兀自哂笑片刻,走近子贡:“阿赐。我不走了,等你一起。”

       子贡惊得弹错两个音,急忙仰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回师兄?”看样子子贡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去见过夫子了,告诉夫子我要等你一起游历。”

    “好啊!什么时候?师兄叫我我一定随时到!”少年好像突然活过来一般,刚刚的木讷无神全都一扫而空。

       颜回思索须臾:“十年之期,如何?”

    “好啊!师兄不许反悔!”

 

       ——颜回脑中突然蹦出夫子刚刚的笑骂:“赐这个家伙啊!”

       昨日出发后颜回就总觉得少些什么,没有夫子每日清晨的讲学和端木赐小师弟的吵闹就一下冷清许多。他还不适应,于是趁还未走远就急忙返程。

       他先进夫子的庭院就看到赐在习琴,技法挑不出错,只是少了从内心迸发的对礼乐的向往。

    “夫子。”颜回微微躬身,朝夫子一拜。

    “回?你回来了?”夫子也是讶异的。

    “是,回回来了。”颜回歪一歪头,眉眼弯弯:“父母在,不远游。”

       夫子一愣,随即笑了:“赐这个家伙啊!倒是什么都和你说。”

    “夫子教训赐教训得是啊,所以回也不远游了。”颜回轻笑,清晨洒下的阳光很是温柔。

 

 

       一晃九年。


 

       他们已经在陈蔡边境绝粮七日了。再有风骨的君子也抵不住饥饿的折磨。

       颜回已经修书好几封给子贡,只是子贡经商四处辗转,收到的可能渺茫罢了。

       写什么?落笔写了离别,写了思念,写了殷殷期盼,写了未完之志,独独没有要求子贡前来救济。他甚至只是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句当下窘境,还自嘲说这种艰苦的生活他适应得很。

       可他没想到子贡没有回复只言片语就来了,提着染血的剑,身后是黑云般满山头的楚军。

    “夫子、师兄……阿赐来迟了。”

       颜回好像看见子贡眼里很浅的泪光。

    “不迟,不迟……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颜回一下一下替子贡捋着散乱的头发,“杀人了吗?以后少用剑……夫子教我们礼乐就是让我们用温和的方式治国啊……”

    “师兄,”子贡猛地抬手环上颜回的腰,眼睛定定地看着颜回,“子渊师兄,我好怕你死......我心悦你。”

       颜回怔了一瞬,缓缓扶上子贡的肩膀垂下眼:“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他们的姿势好像一个拥抱。

 

 

       颜回夜里披衣走了,独自去了宋国,去向戴氏求婚。

       只给夫子和子贡各留了一封信。


 

       还差一年,就到他和子贡约定的十年之期了,可现在终是不能和阿赐一同游历了。

       九年前颜回就已惊羡于子贡装满史籍礼乐的眼睛,又暗暗喜欢少年率真清朗的性情。

       可能在子贡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心悦回师兄的时候颜回就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已超越寻常同门,此后经年只不过是在珍惜能以知己的身份相处的时光。

 

       子贡是敢于打破偏见、敢于开创先河的人。可他颜回不是,明了对方心意后心满意足,却又只能愈行愈远。

       他曾问夫子什么是仁,夫子回答说“克己复礼”。这种事情没有先例,怎样都不算“复礼”。他甚至不敢斗胆请教夫子。

       颜回啊颜回,你怎么担得起夫子对你“好学”的评价啊!他在心里暗暗鄙夷自己。

 

       后来颜回把妻小安置在故乡鲁国,本人依旧日日跟在夫子身边,跟着夫子推广学说。

       只是在子贡经商或游说归来的间隙他会找个理由躲一段时间,等子贡离开他再继续侍奉夫子。

       听说子贡去齐吴越晋各国游说,颠覆了十几年的国家强弱形势,阿赐果真是厉害的。

 

 

 

       颜回最后一次见子贡就是在病床上。

       子贡闯进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他:“夫子曾对赐说,与其将自己封在椟中空求善价,不如遇到良贾就将自己沽出。子渊,赐是贾,师兄就如此瞧不起商贾之人吗?一连躲了赐这么多年?”

       门童不解,怎么这位子贡师兄急匆匆赶回来就为了说些商贾之道吗?

       只有颜回听得懂他话中深意,苦笑一声:“夫子沽,回不沽。”

    “何苦?”

    “克己复礼,非礼不为。”

    “颜子渊……你还真是君子。”

       颜回叹息一声,“阿赐,抱抱我吧。”

    “你大婚的时候怎么不想让我抱抱你。”子贡依旧冷冷的,多年经商加上为官游说早已把当初少年率真明媚的棱角磨平了。

       可子贡还是轻轻将颜回扶起来抱住,一下一下捋着颜回的白发,就如同当年在陈蔡之地时颜回为他束发的那般温柔。

    “你一生专研德行,却无片语著作,无丝毫政绩,无法与所爱之人厮守。箪食瓢饮陋巷苦不苦?你悔不悔?”

    “不悔。圣贤之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回,此生不悔。”



 

       自己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了,眼前不再是还未来得及脱下朝服就策马赶来的宰首端木大人,而是二十年前的阿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赐。



 

    “师兄!夫子说我是‘瑚琏’!是不是在夸我呀!”子贡笑得明媚。

    “瑚琏是器,夫子常说‘君子不器’啊,夫子在夸你的同时还在提醒你有进步空间呢。”

 

    “子渊师兄!夫子在问子路师兄他们的志向,子路师兄说他要把一个外有围兵内有饥荒的国家教化得骁勇善战知晓礼乐呢。师兄你的志向是什么?”少年生得极好,歪歪头眉眼间就洒下一片阳光。

    “嗯……我希望世上没有战争、没有压迫。”

 

    “师兄!我听到夫子夸你好学了!”这小师弟怎么比自己得了夸奖还高兴啊。

    “夫子座下,如何有不好学之人?阿赐难道不好学吗?”

    “这……赐自认好学,只是达不到夫子的要求罢了……”

 

       少年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一生恪守礼法的颜渊在生命的最后想到,是不是如果没有礼法,他就能和他的阿赐在一起。

       终究是悔了。

 

       在得知最喜爱的弟子的遗言后,夫子叹一口气:“天丧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子贡第一次在夫子面前没有呈上以往一贯的恭敬脸色,只冷冷道:“子渊师兄一生皆善。太善。”

 



       子贡不知道,在他们浅尝辄止相拥后的那一夜,二十九岁的颜回一夜青丝变白头。


(完)


后续应该还有子贡视角耶耶!


评论(6)

热度(36)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