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之趾36h/31h】祁祁
summary:一个治愈的穿越小故事。
warning:历史无考据,全篇非常非常非常浪漫主义。
上一棒:@_极夜蜃楼_
下一棒:@彼玉之振
感谢!
01.
子路提剑闯入卫国国都时就已想好了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
只怕是要让等他的夫子难过了。还有那么多小师弟,可能也会为他悼念悼念吧。
但毕竟还是遵守着夫子教导的为臣“忠信”、为人“仁义”的教诲,夫子必定不会失望的。他这样宽慰自己。
不知道他此去,日后能不能也得到几声夫子的“天丧予!”呢?就像享尽了夫子夸赞的颜回小师弟一样。
可是一切都从他慷慨跪地、朗声喊出那句“君子死,冠不免!”的时候改变了。
02.
这是……?
子路的双手还扶在发冠上未取下,就见周围已不是装饰华丽的卫国大殿,而成了密密麻麻衣着鲜艳的陶俑。光线也比刚刚昏暗了许多。
豁,这陶俑不仅比人高,还遍布视野之内,一眼望不到头。
子路隐隐听到声响,好像是从头顶上传来的,与脚步声相伴的还有交谈声。
正想着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出去,结果一眨眼,天光亮了。
子路眯了眯眼,重新适应日光。
看样子这是一座皇陵?
还未及他细想,就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唤:“由师兄!”
不远处宰予冲他狠命招手,看那兴奋的样子都快跳起来了。
紧接着就听宰予扭头对子贡说:“你瞅瞅你瞅瞅!我就说由师兄在这儿,你还偏不信!”
“啊行行行你最牛,反正找到就好呗!”子贡敷衍着推他,另一只手把走在后面的人牵出来,低声安慰了几句。
俩小孩儿还是打打闹闹互掐上瘾,子路心上一阵熟悉而欣慰的感觉,几乎忘了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魔幻事件。
只是在看到与他俩同行的第三个人时,子路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颜回?”子路不掩惊叹,“真的是你吗?!”
03.
子贡轻轻推门,愣在原地。
“……子渊师兄?是你吗?”子贡的声音分明带了颤音和微微的哭腔。
“阿赐,”颜回笑得温柔,“师兄终于找到你了。”
04.
子贡是在一个小杂货间醒来的。
说来也好笑,他睁眼后脑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是万一夫子发现,估计也要骂他昼寝了。
歪歪斜斜堆放的货物落满了灰,逼仄的空间和古旧的木门都在彰显着此地久无人至。
门外一声声呼喊声浪四放,什么“变/法/革/新”“德先生赛先生”让子贡纳闷得很。
正欲推门出去看看,就听到有敲门声。
这小破地方还真有人来?子贡怀疑着,一边抽开门闩。
05.
颜回看子贡愣住,就直接自己进了门,还踱到子贡身侧打趣说:“许久不见怎么还生分了许多?阿赐以前都是直接叫我回师兄的。”
“可是……可是……”向来能言善辩的端木宰相头回遇事语无伦次,“可是我当时抱着你……你就那么……就在我怀里!”
“是是是,”颜回哄着子贡给他顺毛,“我知道啊,我都记得。”
颜回的声音还是很温和明快。就像好多年前师兄还在的时候给他慢慢讲夫子的大道一样,惹得子贡很想哭。
“阿赐最好还是别出去了,你听到外面的口号会难过的。”
“外面是什么?”子贡小心翼翼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师兄就又不见了。
“一些人在批判夫子的学说。”颜回知道这个小师弟最是推崇夫子,赶紧补充道:“后世反/乱罢了,再往后就会好了,别担心。”
“后世?”子贡捕捉到一个奇怪的词。
“当然是后世,不然我怎么能回来见你呢?等回到咱们的时代,我应该还是要走的。”颜回浅笑,“不过那也够了。”
子贡突然有些气愤。
且不说他还没搞明白这是些什么烦心破事,单说回师兄这个态度就很令人恼火:他怎么能什么时候都那么满足呢?这才刚刚见面,还远远不够啊!
他倒宁愿师兄贪心点,哪怕口头上表示不想再分开也行啊,子贡愤愤地想。连这是什么时代和回师兄找到他的经过都不想问了。
眼看着小师弟见到他以后亮晶晶的眼睛又蔫了下去,颜回就估计着该给小师弟讲个故事哄哄了,于是开始讲自己来这里的经历。
06.
“你从一百多年以后过来?”子贡听颜回讲了许久,还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嗯,算是吧。”
在子贡问了半天,从手机是什么一直问到颜回话里第一次见到后世之人时被误以为的cos是什么,好学程度让最受夫子夸赞的颜回也险些招架不住。
“可是,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子贡真情实感地迷惑。
“就……想你了。”
颜回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在那边待了几天,别的倒还好,观察观察就会了,只是他们的货币啊和咱们那时候太不一样了,我实在算不明白。有一天我就突然想起来,我们阿赐还是大商人呢。”
子贡平时在朝为官,闲时还四处经商,打交道的人全是些高官贵胄,成日端着架子。猛地一听师兄这哄小孩的话,朝中一怒诸侯惧的端木宰相甚至有些委屈。
但刚见了师兄可千万不能丢脸!不许哭不许哭!子贡抽抽鼻子小小声告诉自己。
“那意思是师兄想我就能见到我吗?”子贡还是抓住了关键。
“应该是这样吧,我一想起你,下一刻就已经站在你这扇小木门外面了。”颜回也在思索。
“那你试着想想别人?看看还会不会到不同的地方。”子贡提出建设性意见。
虽然并不十分情愿让师兄想别人。
“我不敢啊。没用还好说,万一我自己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到这儿怎么办?”
好家伙!子贡不敢吱声,只会点头:“还是师兄考虑周全!”
“既然你也知道了这是两千多年以后,就别把外面那些游/行的口号放在心上,”颜回不忘提前安抚好子贡,“只要你心中有正道就好。”
07.
颜回还在自责,自己不过死了几年,居然就忘了端木赐这家伙是个什么德行!
且不说根本不需要给他打预防针说外面对夫子的学说怎样怎样评价,光告诉他外面有夫子的学说就已经足以让他不顾劝阻冲出门外了。
“这不正说明夫子的学说传播甚广、竟流传到两千年以后的后世吗?!”
子贡眼里有光,不掩激动之情。
“可他们都在喊打/倒/孔/家/店啊!”
“没关系啊!不破不立,我们作为夫子的弟子,应当去看看他们对我门有何建树!”
颜回笑着摇摇头,跟着子贡上了街,加入群众呼喊的洪流。
子贡的官服和颜回的常服在民国时期还不算特别突兀。
走在前面的子贡回头递出右手,眼里乘着炬火的光,冲颜回笑。
颜回不受控制般地把手递出去,觉得阿赐这张扬狂傲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08.
箕踞坐,末路哭。
宰予从来不哭,但他觉得看别人哭可真是好玩。
怎么会有人实现不了理想就坐在大街上哭啊?都挡着马车了诶。
当然了,后来听回师兄说这可是竹林七贤之一时他非常不屑,并表示说那个受刑前还搬来古琴演奏一曲并长叹“广陵散绝矣”的兄弟是古今贤者还稍微可信一点。
端木赐怼他一下,真心实意地嫉妒。说凭什么他就能生在魏晋,能见到那么多史书里才有的名师大家。
宰予直接怼回去:“你倒不看看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看见人家写‘回也早夭,赐独长年’的时候我有多自闭。”
“……别说了,我也难受。”
说着,子贡还把头扭开假装擦擦眼泪。
暗自庆幸之情在回师兄看到他悄悄抹眼泪而赶忙询问何事时达到顶峰。
09.
宰予没有改天换地的大抱负,给各君各士打打工赚点俸禄就不错,也不算辜负了才华。
只是有一天,屋里的摆设突然就变了样,宰予慢慢摸索才知自己到了大几百年之后。
来到后世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寻史书看。宰予可是很聪明的。
找遍史书也没翻到自己的详细生平,气得宰予大骂一声。在发现自己仅有的记载中一大半都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时,宰予大骂第二声。
看到有关回师兄去世的史料时,门响了。所以宰予没来得及骂出第三声。
他含着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我的忿忿不平开了门,发现回忆本人站在门口。
“?”
别吧?突然来到几百年后已经够怪力乱神了,别再整我了。
宰予想关门静静。
“哎哎宰/我!瞧我是谁!”一双手抵住将关的门缝。
“子贡?端木赐?端木大宰相?”宰予惊叹之余不忘膈应子贡,临时把到嘴边的“阿赐”咽下去完全是因为看见旁边站着回师兄。
三人年纪相仿,关系最好,各种名字混着叫。单单有一条不成文规矩是宰予自己摸索出来的:颜回在子贡身边时千万不能叫他阿赐。
没有为什么。
(未完,见下篇)
评论(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