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啥都写,随缘更,下一篇写啥我自己也不知道

【麟之趾36h/31h】祁祁


10.

  

  在听完二人的怪力乱神小故事后宰予表示接受程度良好。

  

  毕竟他是自己找史书想看自己人生剧透的狠人。

  

  “所以咱们下一站去哪?”宰予半躺半靠在自家竹床上。

  

  子贡抬头看向颜回。

  

  “其实我不知道还有谁也……嗯……穿越了。”颜回斟酌着用词,迫不得已还是用了在“二十一世纪”学的新词,“找到你们俩完全是误打误撞。”

  

  “那正好别走了,在这边玩几天吧。”宰予吊儿郎当发出邀请,“咱随便逛逛。”

  

  宰予比颜回还要大一岁,面上和子贡争着叫“回师兄”,心里常悄悄跟着夫子喊他阿回。

  

  阿回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得好好看看我们家阿回。

  

  不然早回现世一天,阿回不是就会早走一天吗。

  

  宰予看得透啊。

  

  

11.

  

  后来三人结伴,游山玩水论文作赋。

  

  妄想把七百年前的遗憾狠狠补齐。

  

  

12.

  

  只是在游到蜀道三峡时,子贡一句调侃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直接把三人拽到了秦朝的始皇陵。

  

  

13.

  

  “是我,”颜回冲子路笑,“子路师兄,真的是我。”

  

  子路惊得说不出话,只定定看着子贡和子我求助。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解释一通,估计子路也没听明白,就那么将信将疑地揭过去了。

  

  子贡子渊子我三人都看过史书,知道此地是秦始皇陵,里面陶俑是陪葬用的。只是苦了啥也不知道的子路,听三个小师弟乱七八糟解释一路,才堪堪明白了此地不是夫子学堂、此时并非鲁昭公多少多少年。

  

  果不其然,子路在听到三人的奇幻经历时很心动,迫不及待想自己体验一番。说着就拉住颜回:“小颜回呀!快给师兄展示一下你是怎么用这项技能的?!”

  

  颜回还不及在心中吐槽“由也兼人故退之……”

  

  

14.

  

  ……就见到了“求也退故进之”的求。

  

  冉求一个人缩在繁华似锦长安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回去呜呜。

  

  唐初民风开放,各街各巷人声鼎沸,满耳全是小贩的吆喝声。

  

  冉求被各式各样的人拉着叫“客官”、被拽向各个摊位时真是痛苦极了。好不容易逃脱出闹市找到个安静的犄角旮旯缓缓,就又见到了人生中最诡异的事情。

  

  冉求发誓他和子贡大眼瞪小眼时已经够惊讶了——这位小师兄时常出门为官经商不在夫子身旁,怎么突然回来了?

  

  直到他看到子贡身后的宰我、子路和颜回。噢,子渊也在啊,那就说得通了。

  

  等等!子渊?!

  

  我还是继续蹲在角落自闭去吧。冉求无助弱小可怜,想见子渊师兄但不敢信。  

  

  冉求最后当然也跟大部队汇合了,以拽拽颜回的衣袖确定他是真人为结尾。

  

  颜回噗嗤一声笑出声:看来社恐的局限性是不分时代的啊。

  

  

15.

  

  后来他们又去宋朝、元朝、明末捡到了子张、子游和子夏。  

  

  子夏给师兄们兴奋地讲了一路,讲他和王夫之、顾炎武的思想有多么契合,并兴致高昂地表示等他回去现世也要把“经世致用”的思想发扬光大。

  

  反观平日就性情张扬开朗的子张,今日反而撅着嘴不说话。

  

  宰予发现反常便去逗他,子张抱臂,极不情愿地开口:“朱熹那老头子天天骂我!骂我便辟善柔阿谀奉承就算了,还说我恃才傲物自恃清高!”

  

  接着子张又委委屈屈说:“他还称自己是儒家呢,把夫子的学说改得不成样子,加了那么多条条框框。真是不害臊啊!”

  

  子游拍着子张的肩:“你是难得的了,可是也还没做到仁,也就别要求别人了嘛。”

  

  “而且毕竟夫子的学说是基础,最终达到管理百姓的目的就好了!”子夏宽慰子张的方式是给他画一张大饼。

  

  子张一跟好友开始玩闹就顾不得什么朱熹程颐程颢了,偶尔想起些后世对自己的批驳之词,看看好友们也就不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欲辩无词了。

  

  几位年长些的师兄看向三位小师弟打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倒是子贡听了多心,悄声问颜回:“咱们见到的游行,打的是程朱的孔/家/店吗?”

  

  颜回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回答:“后世之事,阿赐不必多心去理。”

  

  “好。”

  

  

16.

  一众人倏忽到了一水旁。

  

  夫子在水对岸抚琴咏唱。

  

  杨柳依依,从者祁祁。

  

  颜回突然就湿了眼眶:“夫子叹惋多少年的周礼不复啊。此番夫子终于是见到惦念一生的文王之礼了。”

  

  冉求拉住想要往河对岸冲的子路:“夫子不论在何世都会有很多很多的弟子,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颜回不舍地从夫子身上收回目光,温声朝同门们问道:“走吗?”

  

  子贡下意识摇头,攥住颜回的衣襟不放手。

  

  宰予挽住子贡将他慢慢拉离颜回,哽咽道:“我先前说,周人种栗树是要使百姓战栗。夫子听说后竟然没有骂我,反而叹息一声说出‘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聪明如子贡何尝不知道宰予是想说,就连此生追求复礼的夫子都能放下对周朝的执着,他又为何接受不了逝者已矣呢。

  

  三位小师弟看气氛突然沉重,不敢多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站着。以后也是相侯政客啊,能独当一面了,子贡不合时宜地想。

  

  子路师兄提着剑,眼神愣愣地望向以为再也见不着的恩师。冉求眼神留恋,但最终还是坚定地抬头看颜回,告诉他自己准备好了。

  

  宰我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

  

  子贡最后一次看向浸在周礼周乐中的夫子,夫子在水对岸弹琴唱歌。抬头能看见梦中的文王之治,低头就是追随不弃的那么多弟子。

  

  突然觉得有点酸。我们也只是夫子众多弟子中的几个罢了,从来都不是独特的。

  

  子贡赌气般地把手递给颜回让他握住:“走。”

   

  

17.

  

  走啊,管他周文周武,一起去浴乎沂,去风乎舞雩,去咏而归。

  

  

18.

  

  子贡睁眼,伸手抹抹眼泪,竭力回想着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梦。

  

  未果。

  

  听到门外吵闹,说是子路师兄要出发去卫国了。

  

  他赶紧下床去拦。不想子路师兄在等他一般,见他出来就拉着他的手说:“阿赐啊,夫子以前骂我未知生焉知死,现在我是既知生、欲知死喽!会再见的!”

  

  宰予像往常一样晃晃悠悠出门搭上他的肩膀让他宽心。但子贡总觉得今天宰我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什么?不知道。

  

  只是子贡奇怪,为什么后来夫子对他说“你们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好弟子”时自己会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19.

  

  多年以后子贡帮夫子整理史料,时常皱眉自言自语,“这个颜回到底是个什么人?”

  子贡很快自释,夫子授大道,同道者祁祁,大约是个追随者吧。

  

  

(全文完)

  

无明显cp,但私心赐回tag(小小声)

是不是很治愈(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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